出家以來,親教師反覆耳提面命:「必須非常警惕自他的作業,切勿讓自己陷入『舊業』裡!否則,既浪費出家的好因緣,也無法真正獲得解脫。」一而再、再而三的訓勉,使敝人從曾經的懵懵懂懂,到逐漸有了些概念和體會,並學習著愈加審察種種因緣果報。

正值這摸索階段,遇上了寂靜禪林今年的僧伽教育課程:由開仁長老講解《蛇經》,而此經恰好以蛇蛻皮為喻,勉勵修行者掙脫束縛,獲得真正的自在。

敝人參與今年課程時,印象最深刻的,不(只)在經文生動地用蛇蛻去舊皮為譬喻,而在開仁長老把經文內容結合自身修學體驗,或在教界內的種種見聞,與大眾分享並加以簡擇;也在長老所選用的教材,是向智尊者對《蛇經》的深邃註釋。

先談開仁長老的分享所帶來的啟迪。他在第一課曾開示道:「如果每天都誦經、拜佛、打坐等,這似乎是活在穩定的狀態中,是在用功;但這種狀態,能否不斷地、日復日地削弱自己的我執、我慢,這是要反省的!」這是擲地有聲的一番警惕!因敝人出家以來,較多時間是在佛學院裡,都是隨順著學院的時間表去作息。我們也被師長提醒說,每天定時做定課,作息規律、穩定,培養良好習慣,對修行很重要。於是,多少以為自己已經在用功了。然而,誠如長老所提示,這樣按表操課,有對治到內心的煩惱、習氣嗎?把自己綑綁得死死的舊皮,有成功逐漸蛻去嗎?如果沒有提起深細的覺照,這穩定的「修行生活」何嘗不會變成另一種舊業,把自己綁死?

又如長老在最後一課,解釋要調整上課時間,是由於他之前要出席開印長老(開仁長老的師兄)的課;繼而,開仁長老分享自己見聞許多出家人,隨著僧臘漸長,有沒有持續去上課的情況。這很快讓敝人想起,向智尊者註釋《蛇經》時提到,上座部的古德解釋蛇蛻皮的條件之一,是「藉助支撐物」。將這譬喻放諸現實的修行生活,正是我們藉由善知識的協助和指導,及/或是通過外在環境的磨練與考驗,磨蝕自己的我慢、我愛。尤其,親近善知識時,我們可以把自己的僧臘、戒臘,甚至「出家人」的身分、歷來累積的種種經歷和心得…… 總之是「我」的元素,通通放下,回歸到單純的狀態,單純地親近善士、聽聞正法、如理作意、法隨法行,這不就是藉助支撐物來蛻皮的實際應用嗎?

當然,這僧伽教育課程不是一般的隨緣開示,故講究教材的運用和教學的設計。《蛇經》的漢譯本,坊間流傳著不只一個,但開仁長老選用了香光書鄉編譯組所翻譯、向智尊者所著的註釋式文章,另輔以齎因法師的科判圖,且在適當處再補充其他經論的資料。這樣的選材,既讓我們同時汲取到多位師長的法雨甘露 —— 特別是向智尊者的註釋和推衍所帶來的啟發,絕非三言兩語可以表達;也讓我們在短短的三個上午裡,掌握到《蛇經》的精要,日後要再研讀也不會覺得困難。

出家、修行,絕非易事,因為都是逆世俗之舉;但敝人始終感恩,學佛和圓頂以來,身邊不乏善的力量,推動自己往前邁步。這次特別感激開仁長老、寂靜禪林的僧俗四眾,以及其他一切因緣,使我們藉由資訊科技的便利,打破時空的限制,一起在「法」上交流、學習。祝願我們都能貫徹《蛇經》的教導,終有一天蛻去舊皮、擺脫業力輪迴,獲得真正的自由自在!

相關連結

1、《蛇經》_僧伽教育網路課程_講義及錄製影視

2、《蛇經》第一堂課課程報導_2023年寂靜禪林僧伽教育

3、《蛇经》_僧伽教育网路课程听课心得(一)_圣威比丘

4、慣性持守修持的戒定慧力量,足以抵擋自己的貪瞋癡煩惱嗎? ——《蛇經》_僧伽教育網路課程之課後審思_釋持然